虔诚者 世界上最美的引渡者——赫尔曼·黑塞的《水仙与歌德蒙》
黑塞 (1877.07.02-1962.08.09)
“我所说的清醒,是指一个人可以用智慧和理解力来认识和控制自己,了解控制自己内心的非理性力量、冲动和弱点。对于你来说,与我建立友谊的意义是,你将学会戈德蒙,你的精神与本性,意识与理想,相距太远了。
你忘记了自己的童年,但它却从灵魂深处召唤着你。 你会被它困扰,直到你听从它的召唤。 ”
——赫尔曼·黑塞
《Narziß und 》仍然是黑塞的另一部关于“训练”的作品。 它原名《Narziß und》,出版于1930年,相对较晚的作品。 虽然它的叙事结构和艺术性不及《荒原狼》,但内容丰富程度足以与之媲美。 从《车轮下》中个体抵抗力的训练,到《悉达多》中寻求真理的训练,再到《荒原狼》中诱惑与祛魅的训练,路径如此多而复杂——修行者的道路,殉道者之路,抛弃情欲与享乐的理性之路,完全沉浸在感性中追求爱情和释放爱情的道路,彻底反叛的道路,父权思想家那喀索斯和母权艺术家戈德蒙的道路,每一条道路这条路似乎值得一跳。
世界上最美丽的引渡者躺在玛丽亚布朗修道院冰冷的石板上。 纳西索斯身材瘦小,虔诚而严肃,在两次夜间祈祷期间短暂休息; 戈德蒙白天在河边睡觉,然后醒来。 他与陌生女子发生性关系,决定放弃修道院生活,前来告别纳西索斯,从此踏上了漂泊之旅。 对我来说,这是赫尔曼·黑塞小说中最浪漫的作品,如何寻找、欢迎、引渡并最终回归自然,如何区分那些不同的气质和才能,使之有用,使之有用。 最后回到你自然的地方。
几代寺院学生就在那棵奇异的栗树下走过。 戈德蒙是他父亲派到这里的。 年轻的新手纳西瑟斯在谈话中告诉丹尼尔院长,他认为“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和使命并不总是他的意愿,应该有其他的东西,预定的东西。”
所以当纳西瑟斯意识到歌德蒙就像“一只飞到自己身边的珍贵金丝雀”,并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时,尽管从任何角度来看,两者都完全相反,他却对歌德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 在谈话中,他不断地向戈德蒙指出,他不应该成为像自己一样的学者,而应该唤醒他已经遗忘的“母亲”形象,释放他的“母亲”。 戈德蒙言出必行,在经历了:修行——丛林生活——情欲——垂死——艺术——疾病与死亡——监狱的漫长徘徊之后,他终于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归来。纳西瑟斯在身边,两人作为感性与理性的代表进行了最后的对决。
“引渡”与“训练”
像你这样的人,生来就有强烈而敏感的感官,生来就是受启发的人、有远见的人、诗人和崇拜者,与我们精神上的人相比,几乎比我们其他人要少。 永远保持优越感。 你的出身是母系。 你生活得很充实,有能力去爱和感受。 我们这些相信灵性的人,尽管我们常常显得在指导和支配你们其他人,但我们的生活并不充实,而是非常贫穷。 充实的生活,甜美的果汁虔诚者,爱情的天堂,美丽的艺术国度,统统属于你。 你的故乡是大地,我们的故乡是心灵。 你的危险是沉迷于感官世界,我们的危险是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窒息。 你是艺术家,我是思想家。 你在妈妈的怀里熟睡,我在沙漠里醒着。 照耀我的是太阳,照耀你的是月亮和星星; 你的梦中情人是个女孩,我的梦中情人是个年轻人……
这种独特的判别性思维和对话是黑塞作品的明显特征。 他几乎完全放弃了技术。 线性叙事中融入了大量的浪漫诗意和罕见的警惕性,这是重中之重。 沉重,是自歌德精神分析独白以来德国现代主义文学新的孤独血液——
抛弃技法,抛弃荒诞与“陌生”,抛弃流行而永恒的孤独血统。 这种血一定是引渡者的血。 每一次的区别都会导致最终的和谐,每一次的结束都会导致最后的开放。 所以,所谓的“引渡者”不仅指向纳西瑟斯,也指向赫尔。 曼·黑塞.
赫尔曼·黑塞和托马斯·曼
纳西索斯与戈德蒙,理性与感性,虔诚与放荡,他们的人生轨迹都承载着灵性的象征功能。 纳西索斯在修道院的苦行生活中学会了成为一名思想家。 他认识到歌德蒙不同寻常的天赋,几乎是强行地指出他不适合修道院生活,并克制了对他的喜爱和占有欲; 戈德蒙走上了流浪的道路。 获得了关于女性、母亲、艺术和美的知识,意识到“最大的痛苦和最大的快乐的表达方式是完全一样的”,作为最终艺术作品诞生所准备的所有材料,在两人再次相遇时几乎已经达到了各自道路的“顶峰”。
“无论如何,戈德蒙向他展示了,一个有崇高使命的人不会变得渺小卑微,即使深陷生活的混乱之中,沾满鲜血和污垢,他的内心也会被摧毁。甚至如果他无数次迷失在深深的黑暗中,灵魂殿堂中的圣火就不会熄灭,他也不会失去创造力。纳西瑟斯深知朋友的凌乱生活,但他并不知道这一点。并没有减少他的友谊和对他的尊重,不仅没有减少,自从他看到那些由内在规律和秩序协调的栩栩如生的图像,那些闪烁着灵魂光辉的真诚的面孔,那些纯洁可爱的树木和花朵那些祈求怜悯或接受恩惠的手,那些勇敢又温柔,骄傲又圣洁的姿态,看到它们是如何出自歌德蒙那双沾满污迹的双手,他清楚地知道:在这位艺术家的心里有一种非常明亮、光彩夺目的东西。和诱惑者,并且充满了神圣的恩宠。”
这是最后一个乐章,两个声部作为不同的声部,经过自我训练,呈现出节奏、强度、音域的对比、衔接和高潮、极其微弱的冲突、肆意的对话。 黑塞从来没有设定过过于困难和晦涩的情节。 引诱读者追寻某种不可预知的结局和故事,但又不让他们沉浸在人物之中,从而观察那些微妙的领悟时刻,并从中获得自我理解。 而我大胆猜测,作者的心灵是否也悬浮在其中,权衡着两种精神的命运。
美的存在方式
沃尔特·考夫曼曾在《从托尔斯泰到加缪的宗教》中声称,他提供了“一群混杂的人,他们被挑选出来不是为了得出一些预定的结论,而是为我们为经验的复杂性提供一个公正的观点”。 黑塞的作品也是如此。 虽然作为一部虚构作品,纪实性和参考性略低,但人物之间强烈的对抗性随时可以转化为共性。 作者并没有预设关于“宗教”和个人道路的答案,而是提供了新的思考可能性和空间。
纳西索斯对待宗教的严肃态度并不是“没有内容的虔诚”。 文中多次提到,他在反思自己时,也为个人选择的怀疑所困扰。 直到歌德蒙回到修道院,这个疑问才得以平息。 他劝告后者选择倾听自然的召唤,无疑是这种怀疑的投射,一种确认和记录美的新方式——体验这一切。
可贵的是,纳西瑟斯的告诫并不是这样的妥协,而是一种引渡,因为当一种观念主动向另一种观念妥协时,它本身就不可避免地被削弱甚至沦为虚假。 纳西瑟斯的作品始终是出于某种“宗教”的智力和神圣目的,而不是简单地将所有思想扭曲到宗教体系中。
戈德蒙的工作是成为美的体验者,并最终将美投射到按照他的爱人莉迪亚的形象雕刻的圣母雕像上。 按照戈德蒙的说法,其中包含了他的整个青春岁月,他的漂泊一生,他对众多女人的追求和爱恋,在多年不见莉迪亚之后,他终于雕刻出了她的形象,将他所有的温柔和所有作为情人的忠诚,全部这座雕像倾注了渴望,使其成为历史。 戈德蒙的历史从汹涌流淌的浑浊中展现出最后的高贵和清澈。
黑塞和他的父母
“艺术是父性世界与母性世界的结合,是精神与血肉的结合; 它可以从最感性的事物开始,通向最抽象的奥秘,也可以从纯粹的思想世界开始,以血肉结束。 一切。 真正崇高的艺术作品,所有不只是哗众取宠而是充满永恒秘密的艺术杰作……所有著名艺术家的真实而明确的杰作,都带着(夏娃母亲的脸)危险而热情的微笑。 阴阳脸都是雌雄同体,一切冲动的肉欲与纯粹的灵性并存。”
而他所怀有的神秘而珍贵的梦想——为他的母亲建造一座雕像,戈德蒙却未能完成。 在那喀索斯唤醒心中母亲之后的岁月里,他聆听着母亲无所不在的声音。 他召唤她,与她同行,最终保守了她形象的秘密。 他愿意去死,临终前问纳西瑟斯:“但是你以后打算怎么死,纳西瑟斯,你没有母亲。” ? 没有母亲就无法爱,没有母亲就无法死。”
戈德蒙死后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增强了感性的吸引力。 如果艺术家永远不死,艺术品就永远不死,美也将不复存在。 事物会在永恒中变得完美,然后消失。 这是因为消失唤起了人们对体验的渴望,对一些几乎不可能记录的东西、一些肯定会从手中溜走的东西的渴望。 正是欲望让美得以存在,让它成为葬礼上的鲜花和音乐,也或许激起新的希望,就像电影《时时刻刻》中伍尔夫和丈夫伦纳德在写达洛维夫人时的讨论”:
“有人必须死吗?”
“是的,一定有。”
“那么谁会死呢?”
“诗人,那些有梦想的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让活着的人更加珍惜生命”。
注:标题改编自加西亚·马尔克斯的《世界上最美丽的溺水者》;
文中引文出自杨五能译赫尔曼·黑塞的《水仙与歌德蒙》;
参考文献:苏珊·桑塔格的《没有内容的虔诚》,克里斯平·萨特韦尔的《美丽的六个名字》
图片来自网络。
天地劫幽城再临归真4-5攻略:第四章归真4-5八回合图文通关教学[多图],天地劫幽城再临归真4-5怎么样八回合内通
2024-02-08